萧何三次“虎口逃生”之刀笔吏

在历史长河中,萧何是一个备受瞩目的人物。他在三次“虎口逃生”中,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胆识。尤其是在刀笔吏之间,他用巧妙的策略成功脱离险境,令人叹为观止。这种胆识和智慧不仅让他在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,更展现出了一个真正的政治家的风采。萧何的故事告诉我们,面对困境时,只要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,就能够化险为夷,砥砺前行。

国学成语,浓缩历史精华;曲径通幽,遇见不一样的“中国”。

萧公俯仰系安危,功业君王心独知。

犹道邵平能缓颊,君臣从古固多疑。

一首宋人张耒的诗歌《萧何》开篇,讲述“汉初三杰”之一萧何的故事。

诚如诗歌所言,贵为相国的萧何,在素有宽仁之风的刘邦的羽翼之下,看似风光无限,实则战战兢兢,多少次命悬一线。这是他个人的悲哀,又何尝不是帝制社会中群体的不幸。

因为在皇权专制下,没有任何人是安全的。刘邦贵为皇帝,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宝座被人觊觎,所以每次出行必铁甲卫护,有能力的大臣必欲除之而后快。萧何、韩信等身居庙堂之高,万众瞩目,却无时不担心失去皇帝欢心而家破人亡,因而如履薄冰、如临深渊。

萧何三次“虎口逃生”之刀笔吏

创业初期即受到猜忌

说起来,萧何不仅是刘邦的沛县老乡,更是难得的知己和得力助手。

别看刘邦后来当了皇帝,唱出了“大风起兮云飞扬,威加海内兮归故乡……”,实际上此前几十年一直是以吹牛吃喝玩乐为能事的“小混混”,连家里的地都是老婆吕雉带着两个孩子耕种。还有,后世把刘邦斩蛇起义说得神乎其神,究其实沛县人造反杀了县令后,都希望刘邦当新头领,刘邦却死活不敢答应,后来才不得已才做了“带头大哥”。

攻破咸阳后,众将领争先恐后奔向府库抢夺财宝,连刘邦也跑到皇宫里躺着不起来,唯独萧何一头扎进秦朝的“档案馆”,闷头收集秦朝的法律条文、地理图册、户籍档案等文献资料,并将它们珍藏起来,这为后来刘邦了解天下大势提供了第一手资料。

楚汉战争初期,刘邦屡战屡败,多次被项羽打成“光杆司令”,抱头鼠窜,每次都是萧何重新在关中地区招兵买马、充实粮草,使刘邦绝处逢生。

还有,萧何最重要的贡献是为刘邦推荐了“战神”韩信。

但就是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铁哥们,刘邦还是不放心。公元前204年,楚汉战争相持阶段,刘邦与项羽对峙于京县、索城之间。萧何照例帮着太子刘盈守卫关中根据地。

与此前不同的是,刘邦对萧何忽然关心备至,一次次派遣使者热情慰问。有个叫鲍生的看出了其中的“猫腻”,对萧何说:“汉王在前线暴衣露盖,却一次次派人回到大后方慰问您,这是对您起了疑心。您应该派遣子孙兄弟中能打仗的都派到军中效力,汉王才更加信任您。”

萧何立刻照办,刘邦长舒了一口气。

韩信死后,危险再次降临

公元前196年,在陈平、萧何等人的谋划下韩信被杀,刘邦除去了心腹大患,欢喜异常,派遣使者封萧何为相国,加封5000户,并派500名士卒和一名都尉做保镖。

众人都“锦上添花”,纷纷向萧何道喜。一个著名的瓜农——原秦朝的东陵侯召平却对萧何表示哀悼说:“您的祸患从此开始了。皇帝统兵在外而您留守朝中,您并无战事威胁和安全隐患,但是皇帝却增加您的封地和保镖。这是因为韩信刚刚在京城谋反,皇帝现在也开始怀疑您了,所以您应该推辞封赏,而且还要把家产资财捐给军队。”

萧何擦擦冷汗马上照办,刘邦果然非常高兴。

黥布谋反,致命危险再次来临

消停了还不到一年,公元前195年,黥布起兵叛乱,刘邦再次御驾亲征,而让萧何留守京都,主持朝政。

不想刘邦老毛病又犯了,一次次派人来询问萧何的日常工作情况。萧何看出了刘邦的心思,决定照搬以往的“成功经验”,一方面安抚后方百姓,另一方面捐出家产资助军队。

一个门客却看出了其中暗藏的凶险,劝谏萧何说:“您灭族的日子不远了。您现在身居相国,功劳第一,还能继续升官吗?您当初进入关中就深得民心,10多年来倍受民众爱戴,皇帝之所以屡次询问您的工作,是担心您倾动关中。所以,建议您现在要多买田地,强买强卖来污损名声,这样皇帝才能心安。”

教条主义害死人,萧何擦擦冷汗,如法炮制。刘邦带兵回来,民众拦路上书,状告萧何低价强买百姓田地房屋。刘邦暗暗长舒了一口气,假惺惺地安抚了百姓一番,回到长安。

萧何闻讯前来晋见,刘邦把民众的“信访件”转给了“被信访人”萧何同志,让他自己看着办。

萧何趁机对刘邦说:“长安一代土地狭窄,上林苑有很多荒芜废弃的空地,不如分给百姓耕种。”刘邦勃然大怒说:“你接受商人的财物,就替他们来谋划占领我的上林苑。”于是喊来廷尉,用镣铐拘禁了萧何。

几天后,一个姓王的卫尉侍奉刘邦,大着胆子问:“相国犯了什么大罪,陛下把他拘禁得如此严酷?”

刘邦说:“我听说李斯当秦国丞相时,有了成绩归功于皇上,有了过错自己担着。如今萧何收受商人财物,请求占用我的上林苑,向民众讨好,所以我拘了他。”

王卫尉说:“在职权范围内且请求有利于百姓的事,这正是丞相的分内之事,陛下怎么能认定是收受了商人财物呢?这些年来,陛下和楚军连年作战,又两次外出平叛,当时相国留守关中,他只要晃晃脚函谷关以西的地盘就不归陛下所有了。相国那个时候不趁机谋利,难道现在会稀罕商人们的那点钱财吗?再说秦始皇正是因为听不到自己的过错而失去天下,李斯分担过错,又哪里值得效法,陛下怎么能怀疑相国到如此浅薄的地步呢?”

几句话接了刘邦的老底,刘邦很不高兴。(同样的还有韩信,想当年人家韩信可以三分天下时都没有背叛,可结果呢?)

思来想去,刘邦当天就赦免了萧何。萧何蓬头垢面,光着脚丫去见刘邦感谢不杀之恩。

看着年迈的老战友如此狼狈,刘邦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说:“相国算了吧。相国为民请求上林苑,我不允许,我不过是桀纣那样的君主,而相国则是贤相。我把你用镣铐抓起来,是想让老百姓知道我的过错。”

结论一:皇帝都是对的。结论二:如果皇帝错了,请参考结论一。

国学经典欣赏:

何置田宅必居穷处,为家不治垣屋。曰:“后世贤,师吾俭;不贤,毋为势家所夺。”

孝惠二年,相国何卒,谥为文终侯。

后嗣以罪失侯者四世,绝,天子辄复求何後,封续酂侯,功臣莫得比焉。

太史公曰:萧相国何于秦时为刀笔吏,录录未有奇节。及汉兴,依日月之末光,何谨守管籥,因民之疾法,顺流与之更始。淮阴、黥布等皆以诛灭,而何之勋烂焉。位冠群臣,声施后世,与闳夭、散宜生等争烈矣。

——《史记·萧相国世家》

(大众日报·大众新闻客户端记者 武宗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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