貂蝉,作为中国古代历史上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,她的美貌和智慧令人叹为观止。然而,她的一生却充满了谜团和神秘,尤其是她的死因。揭秘绝世美女貂蝉之死,是我们追寻真相的旅程,希望能够在历史的迷雾中找到她的真实面貌和离世的原因。
引 子貂蝉在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中,名气是最大的。她曾赢得“汉朝累世簪缨辈,不及貂蝉一妇人”的赞誉,但现代人多不敢肯定实有其人,只把她看成是罗贯中所著历史小说《三国演义》中虚构出来的人物。
关于貂蝉的身世历史书语焉不详,在《三国演义》中貂蝉也只是名字,而没有姓,究竟她是来自何处呢?史书设有记载,倒是民间有些传说。
相传在东汉末年,洛阳附近有个尼姑庵,庵里有个年轻尼姑,模样跟天仙一般。有一天,京城中郎侍将董卓出外打猎,突然遇到一阵大雨,浑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。他见附近有个尼姑庵,就径直往尼姑庵闯了进来,而尼姑庵里开门的恰恰就是那个天仙一样的年轻尼姑。这董卓原是士匪出身,杀人绑票,样样精通,吃喝嫖赌,行行在手。只因他镇压黄巾起义时杀人最多,被汉灵帝封了个列侯,当了个中郎将。他头戴官帽,干起匪事来,不仅不检点,反而更加无所顾忌。此时,他一见如花似玉的尼姑,淫心顿起,可怜这尼姑,弱落虎口,就这样被董卓强行奸污了。
自此以后,这尼姑的肚子日见增大,她觉得无地自容,几次想自尽了此残生,但都被尼姑庵里众位尼姑劝阻住了。众尼姑在尼姑庵附近搭了个茅棚,把快要落生的年轻尼姑送到里面安顿,专门派小尼姑每天前往送水送饭。
在一个狂风大作、大雪纷飞的夜晚,尼姑分娩了。因是难产,等到第二天尼姑前来送早餐时,尼姑因失血过多,只剩下一口气了。她对小尼姑指了指用一件貂皮背心包裹的女孩,双眼一闭升天去了。
小尼姑将这女婴抱进了尼姑庵,老尼姑见小女婴模样像娘,而且还要俊俏十分,心中非常喜欢,就把她留在庵中抚养。因她是用貂皮背心包来的,哭起来声如蝉鸣,遂把她取名为“貂蝉”。
貂蝉天资聪颖,长到三岁,就会唱会跳,且十分顽皮。老尼姑一怕尼姑庵养小孩引起别人的非议,二怕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们见怪,很想找个合适的人家,把貂蝉送出去。这天,王允的夫人到庵里烧香求子,见到貂蝉花一样的美貌,像生灵般的活泼,心中格外喜爱,一把将貂蝉抱在怀里,又亲又问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,竟长得这般标致?”
老尼姑忙上前施礼说:“禀告夫人,她父母俱亡,我尼姑庵以慈悲为怀将她收养庵中,终究也要给她寻个去处。夫人若是喜欢,就领她进府,日后也好做个贴身丫头使唤。”
王夫人听说,更是大喜过望,求之不得,吩咐家人拿一百两白银酬谢尼姑庵,貂蝉也就进了王府。
另有一传说认为,貂蝉是由露水变成的。
一天,司徒王允外出途中,在轿里看见前面有一女子,身影不凡,走路如风摆扬柳,身后有紫烟飘荡。王允心中一惊,忙叫落轿,对宗正官说:“我见前面有一女子,风度不凡,你快上前将她带来见我。”
宗正官跑到前面一看,根本没见到什么气度不凡的女子,只发现一个小姑娘睠成一团睡在路上。他转身回报,王允不信,心中纳闷: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,怎么会没有呢?我一不精神恍惚,二不老眼昏花。他越想越觉得蹊跷,又令宗正官去把那小姑娘叫来问问。
当宗正官去叫那小姑娘的时候,她正趴在路旁舔草上的露水。宗正官喊她起来,一看,哟,好窝囊!穿的是烂布巾,头上长满了黄疤子癞疮,脸上尽是鼻涕,两手乌漆墨黑。宗正官禁不住一阵恶心,捂着鼻子转身就走。突然小姑娘“哇哇”大哭起来,宗正官停住脚步,回过头来,见小姑娘一边哭一边用又破又脏的袖子在擦脸上的泪水。她擦呀擦,那又脏又黑的脸竟被擦得又白又清了。又见她用双手使劲抓着癞头,抓得痂疤往下直掉。她抓呀抓,把满头的癞疤全抓了,竟抓出来一头鸟黑油亮的头发。
宗正官看得目瞪口呆,以为自已眼睛花了。再近前一看,果然模样变了:细嫩的白面孔,水汪汪的大眼晴,红润的小嘴唇,真有点花容月貌之感。宗正官满脸笑容地对她说:“小仙子,你是天上下来的吧?快跟我走,有人接你来了!”说着拉起小姑娘直奔王允。
王允听宗正官一说,心中十分高兴。他问起小姑娘的身世,小姑娘只是摇头。她只知道从懂事起,就常在穷乡僻壤里转悠。饿了喝露水,饱了就睡觉。田坎地边,断垣残壁下,就是她栖身的场所。她的那一头黄疤子,有时生,有时消。王司徒觉得这小姑娘又可怜又可爱,便将她带回家。
因为这小姑娘生于郊野,没有父母,王允得到以后,爱她如珍宝,而貂是山野珍兽,蝉是饮露水长大,于是给她取名为"貂蝉”。
正因为貂蝉没有史料可查,所以关于她身世的传说较多,且差异较大,谁也无法考证孰真孰假。但值得注意的是,貂蝉与王允一家是分不开的。大概她由王允家收养,然后又出自王允家这一点是共同的吧。不管怎么说,貂蝉这一人物的命运与王允、吕布、董卓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。
第1章:一花许二主 貂蝉受辱王允将貂蝉认作干女儿后,遂命家人遍散“喜筵”请帖,准备大摆宴席请当朝文武百官喝喜酒。各官接到请帖后,大感诧异。王允为人性情孤僻,平日与同僚从无往来,不仅从不参加别人的宴请,且自家也未有设宴先例,各官心存疑团。即便各官心嫌王允为人古板,却因他位到三公,望重爵尊,不便推辞。到了设筵这日,各官纷纷前来,将近午时,只有董卓父子还未降临。王允又差人往相府催请,等了半日,吕布骑着玉兔马,身披锦金鳞软甲,外罩白绫乡花袍,头戴束发金冠,仆人扛着那把方天画戟,随在马后,英气飕飕,雄气赳赳,远远而来。到得门前,扳鞍下马,早有许多人迎着簇拥入内。
吕布到了半日,方听见远远地鸣金喝道,有人来禀报太师将要临门。各官听到,方忙起身,排班迎接。只见许多执戟护卫在前开路,随后旌旗仪仗,一对一对地到了。重卓颤巍巍地坐在逍遥辇上,无数兵将夹侍拥护。来到门前,王允同着众官,屏气敛息,恭身迎接,董卓下了辇,昂首直入,从官随在后面, 步上台阶。董卓方执着王允的手,口称恭喜,并开口问道:“司徒公今日究竟是何喜事,望请言明,以去老夫疑惑。”各官也一齐伸长耳朵要听王允说个明白,以释其疑。
王允含笑答道:“只因寒舍区区小事。上师大驾,并各位大人玉趾降临,下官甚是不安。”
各位齐声说道:“司徒公不必过谦,请明示了吧。”
王允说:“先妻在世,因膝下无儿无女,曾过继一女,名唤貂蝉。当时虽然抚养在家,只因先妻患病,未来得及正名定分,实行了承继之礼。下官自先妻见背,更是形单影只,膝下凄凉。幸赖此女晨昏陪侍,才得以稍慰寂寥。下官因其年已长成,故择于今日略备酒水,请太师与各位大人降临,一则申明过继,把定名分;二是借太师福德及诸位大人光宠,为小女拔除不祥;三则小女人品尚属不恶,欲使拜见太师及各位大人,将来要求代作蹇修,择一乘龙快婿。此时且请入席,待小女装束完毕,再行拜见。”
王允言罢,各位皆不甚留意,只有色中俄鬼董卓,听说王允要命女儿拜见众人,心下一动,暗暗想道:“王允过继之女,必然人才出众,美貌非凡,他方敢在众人面前卖弄。我的部下在民间掳掠美女供我取乐,不知王允的女儿比较家中美女如何?何不多坐一坐,看看怎样呢?”想罢,便入席与众人一同饮酒。
酒过数巡,王允吩附请小姐出外拜见各位大人。董卓听了,心中甚是欢喜,眼睁睁地巴望她从速出来,好开一开眼界。等候了半晌,方见四个垂髫小婢在前引导,另有年纪略长的侍女,手捧大氍毹,先至筵前禀道:“小姐前来拜见诸位大人。”各位听了,一齐向内观望,董卓更是起劲延长脖子睁圆两眼,等着观看。只听得环佩声响,一阵香风飘到筵前,扑鼻芳香,先是令人心醉,随后方见屏后一位美人冉冉而出。远远望去,只觉珠光宝气,照眼辉煌,璧月祥云,动人心魄。那身材的婀娜,体态的轻盈,已经入妙的人。待到走近前来,更觉蛾眉偃月,杏眼如星,腰似杨柳,唇比樱桃。真是个洛阳神妃,汉皋仙女,也赛不过这样的庄严美丽,比不上这样的苗条身体。直把众人的眼光,如一条线吸引过去,连呼吸之声都听不见了。
貂蝉款摆柳腰,轻移莲步,行至厅上,众官员一起心荡神移,目瞪口呆,诧为遇仙。董卓尤为丧魂失魄,立起身来,睁着两只圆眼,注视不移,开一个血盆大口,涎沫拖下二寸有余,翘首支踵。正在出神之际,忽听王允说道:“我儿速来拜见老太师及诸位大人。”董卓蓦地听了这句话,方才回过神来,起身在酒筵之前,慌忙转身出座,不料他的袍袖又宽又大,匆忙之间,将面前的金杯“当哪”一声,拂落地面。衣袖上面早已淋淋漓漓,滴满酒痕。董卓虽然面皮甚厚,也觉不甚雅观,紫色脸面上加了一层红晕,变成一种猪肝色了。
众官员看见董卓的丑态,莫不掩口而笑,貂蝉见此情形,几乎忍笑不住,忙将罗巾掩住樱唇,趁王允叫自己行礼的当儿,侍儿已将红氍毹铺好,便在上面折腰跪倒,轻轻盈盈,拜了四拜。众官员立于座位面前,连称不敢。独有董卓抢至氍毹之旁,用手搀扶,仔细观看。口中还絮絮叨叨,询问貂蝉多少年纪,是几时过继到王府来的。貂蝉被他搀住了手,不能脱身,只得款款地回答了几句。董卓听她说话,声音清脆,有如凤鸣鸾歌一般,愈加爱慕,搀着纤手不忍放下,无奈众官员立在筵前,不便迁延只得转身入座。
王允向貂蝉说:“我儿拜见太师及诸位大人,可往后面去了。”貂蝉低头答应一声,却将一双俊眼往四下一看,只见一少年将军,向自己呆呆看着,知道此人是吕布,便将眼光一溜,微微一笑,转身退归屏后而去。吕布初见貂蝉,已是魂魄出窍,碍着董卓的面,不便认真观看,只得在旁偷偷地多看几眼。忽被貂蝉临去的时候,秋波一溜,不觉浑身酥麻,软瘫在座中了。王允留心察看,知道董卓、吕布皆有爱慕貂蝉之心,暗自庆幸。
董卓自貂蝉走后,如失异宝,酒菜已倍觉无味,只想早点离席而去,着人谋划夺取貂蝉之策,又恐冷了王允的心,反而事不能成,只得呆呆地坐着,守到筵席将终,方才起身告辞而去。
王允送客完毕,回到里面,貂蝉含笑相迎,王允见左右无人,低声说道:“照今日席上情况看,董卓、吕布已入我们圈套,我们可以进行第二步了。”说毕,觉得此举对貂蝉甚是不公,有点于心不忍,遂泪流满面。貂蝉一见,劝慰道:“大人此计,实是不得已而为,不必多想,如能除去董贼,女儿略受耻辱,又有何妨?”王允点头称是:“我儿言之有理。事不宜迟,我们进行第二步吧。”
次日,王允将家中所藏明珠数颗,请良匠嵌金冠一顶,秘密送给了吕布。吕布看到金冠,十分喜欢,亲自到王宅致谢。王允见吕布前来,将其迎入后堂。
吕布称谢说:“司徒为朝廷大臣,吕布不过相府一将,不知何故让司徒错敬?”王允向吕布大灌迷魂汤,说道:“如今天下,能称英雄者,唯有将军。我并非仰慕将军之职,实在是敬佩将军的才干。”一句话说得吕布心花怒放。
王允请吕布入席,品尝早已备好的美味佳肴,殷勤劝酒,专拣溢美之词称赞吕布,使吕布如坠入五里云雾之中,飘飘然、昏昏然,分不清东南西北,搞不清姓甚名谁。王允喝退左右,只留侍妾数人陪酒、劝酒。见吕布已有醉意,便盼咐貂蝉出来。
过了片刻,只见貂蝉浓妆艳抹,由两名青衣女子陪伴出来。吕布一见,一时愕然。王允介绍说:“这是小女貂蝉,我蒙将军错爱,情同至亲,故令小女出来与将军相见。”
吕布昨日看见貂蝉美貌,正在念念不忘,现能个人独赏,好不欢喜。王允命貂蝉与吕布把盏。貂蝉满斟一觞,将描红十指捧了酒盏,递到吕布面前,飞起媚眼,望吕布嫣然一笑。这一笑,真是唇似含樱,齿如编贝,妍开香辅,香活清波,直教吕布心旌乱摇,魂散魄飞。王允看在眼里,佯装醉酒,吩咐貂蝉说:“孩儿务要敬将军几杯,我们一家全靠着将军呢!”吕布张口结舌,请貂蝉入座,貂蝉假意犹豫,王允说:“将军是我至友,孩儿便侍无妨。貂蝉于是坐在王允右侧。此时吕布哪还有心思饮酒,坐在席中无话可说,一双眼睛只是盯着貂蝉,又颇觉局促。思来想去,才得到一个话题,便向貂蝉含笑问道:“世妹今年芳龄几何?不知已结丝萝否?”
貂蝉脸上桃红,忸怩一下,低头无语。
王允在旁从容代答:“小女已经十六岁了。说到婚姻一事,甚为可笑,她倚仗娇痴性情,曾经焚香告天,立下三条心愿。”
吕布惊问:“是何心愿?”王允笑道:“说来很是可笑。她的第一条心愿是要年貌相当,能奉养老夫;第二条是家世富贵,位及人臣;第三条是当今的英雄。”
吕布一听,知道貂蝉并非不嫁,稍稍放心下来,但似觉这三个条件并非一般,就说:“当今之世,有几个英雄呢?况且还是年貌相当,家世富贵,位极人臣,到哪里去选呢?”
王允说:“我已曾对她说,照你这样的心愿,与其说今生嫁不成人,便是来世也难出嫁了。但她说,宁为英雄妾,不为常人妻,孩儿之志已决,倘若不遂心愿,情愿终身不嫁。”
吕布说:“世妹志愿宏大,不愧为巾帼英雄,只是不知要怎样的英雄才算英雄,世妹才愿嫁呢?”
王允笑道:“说也奇怪,小女自前日见了贤侄,便时时说贤侄是当世英雄,大概像你这样的人,她心中也就愿意了。”
吕布大喜,当即跪地向王允求婚,貂蝉此时做出不胜羞愧之状,将身背转过去,暗中却把一双俏眼偷觑吕布,表示出十二分情愿来。
王允扶起吕布说:“若得你这样的佳婿,真是三生有幸了。既然将军不嫌,早晚选一良辰,送至府中。”吕布连声应诺,目视貂蝉,貂蝉脸色绯红,亦以秋波送情,显出百般蜜意,万般柔情。
次日早朝,王允遇见董卓,上前见礼后,说:“前日蒙太师驾临,未能稍尽敬意。今日小女略备肴馔,想请太师光临,以补前日之怠,不知尊意如何?”
董卓这淫贼,前日见貂蝉貌美,正想法夺取独自享用,只是暂时还没想出良策,无从下手,今日见王允相邀,正中其意,慌忙答道:“司徒客气,自当遵命。”
王允说:“承蒙太师看得起,能概然应允。只是小女年轻胆小,最怕甲冑之士,请太师减少随从,以安小女之心。”
董卓正在想吕布年轻英俊,如果被美人看中,岂不自己倒霉,便连连点头称是:“司徒嘱咐,老夫自当轻车减从而来,王司徒不必过虑!能让我见上令嫒一眼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王允答道:“大师惹不嫌能来,我自当命她相陪。”
午初,董卓如约前来,果然不带随从,便服而至。王允将其迎入内院说:“太师果然是讲信誉的人。我已将筵席摆好,请太师不要客气。我要小女掌壶陪酒,太师有什么要问的,尽管问她,她很能说话,可以解解闷。”
董卓听后大喜,说道:“司徒所讲的,正合我的心意,都是通家至好,何必拘怩于形式。今天我要痛饮尽欢,以答谢意。”
王允引董卓来到里面,刚刚坐定,貂蝉已从房中走出,折腰拜见,娇声婉转,口呼太师。董卓急急扶住,觉得一阵香气钻进脑中,霎时之间,遍体酥麻,疑神许多,方才看得清楚。见貂蝉比较前日,又是一番装束:身穿淡青绣花袄,下穿百摺盘金酒花大红裙。头上梳成盘龙髻,云鬓轻拢,娥眉淡扫,星眼点漆,檀口生香。生成的千娇百态,万种风情,未语先笑,态度温柔。真能追魂夺魄,使人爱惜之心油然而生。董卓此时眯着两只眼睛,对着貂蝉只是痴笑,也忘了入席饮酒。
王允从旁说道:“我儿快让太师入席饮酒。”貂蝉便请董卓坐下,亲自斟酒来,董卓接过酒杯,也请貂蝉入席。貂蝉谦逊,不敢就坐。王允说:“太师吩咐,我儿可在下首陪侍。”董卓快乐已极,不禁手舞足蹈起来。
为了使董卓迷到极点,王允又说:“难得太师光顾,如此饮酒,太觉寂寞,小女又会歌舞,还算可以,如果太师不嫌,我当要她歌舞一番,以助酒兴。”
董卓直跳起来说:“定当领教。”并端起自己的酒杯,送至貂蝉跟前,立起身来,深深一躬道:“老夫敬求小姐赐我大开眼界。”
貂蝉只得应承,即命侍女放下帘栊,铺好氍毹,家中歌会早已待候多时,顷刻之间,画烛高烧,笙管缭绕,簇拥貂蝉上氍毹,彩袖飞翻,羽衣飘逸,虽汉宫飞燕,亦无此轻盈流丽。
貂蝉舞罢,翠钿欹斜,云鬓低垂,微闻娇喘,略现红晕。手扶双袖,侍立于旁,董卓此时不胜爱惜,恨不能将她抱在怀中亲热一番,方才快活。只碍王允在前,不能过于轻薄。遂含笑说道:“小姐奇妙舞姿已经领略,可知能否还赐我一听娇喉?”貂蝉闻言,低头一笑,也不作答,手执檀板,轻歌一曲,真的是声韵抑扬,歌喉婉转,听之令人销魂。
一曲歌毕,董卓更是欢喜得心痒难搔,情不自禁抓住貂蝉的手,连声称赞说:“小姐如此年轻,能歌善舞,又生得倾城倾国,花容盖世,将来不知谁人有福,得与小姐作配。”又回头对王允说:“司徒好福气,有此才貌双全的女儿,岂不妒煞我老夫?”
王允说:“多承太师称赞,小女虽略有才能,可惜下官年已老朽,未能为之择一佳婿,还望太师代为留意。”
董卓笑道:“这个自然,不知令嫒要嫁何等人物?”
王允说:“依照太师的意思,以为小女可与什么样的人相配呢?”
董卓借酒卖疯,装着醉意说:“据老夫之意,令嫒乃大贵之相,择婿不必论年纪,要拣个贵人相配,那样才不负她的才貌。”
王允笑道:“下官之意,亦与太师相同。但不知怎样才是贵人?太师中有这样的贵人没有?”
董卓说:“不瞒司徒说,老夫诸事齐备,不久就要受汉帝的禅位,那身居九五,富有四海,岂不是极贵的人么?若将令嫒嫁我,即位之后,我定封她为西宫贵妃,司徒公也就是皇亲国丈了。不知意下如何?”
王允听了,心中切齿痛恨,面上却装出一种欢容道:“原来太师不久就要登大位,小女有福,承蒙太师错爱,真是万千之幸了。但不知太师准备何时迎娶?”
董卓见王允一口应承,心中大喜,屈指一算,说:“今日初一,我初三来迎娶吧。”说罢,起身告辞,又向貂蝉作别道:“美人保重,老夫于后日便来迎娶了。”
貂蝉满面羞容,扬扬不语,低头相送。董卓大笑而出。
董卓回到相府,便准备迎娶貂蝉之事,恰巧吕布来请示太师,一听王允已将女儿送太师作妾,勃然大怒,背转身躯,直奔王允府中,不待门侍通报,便抽出宝剑,抡在手中,直闯内院。
此时,王允因事外出,貂蝉正临窗而坐,忽听脚步之声匆匆,便向窗外观看,只见吕布手擎宝剑,怒目而入,知道是已闻消息,心中吃醋,前来寻事。貂蝉仍旧低下头来,假装没有看见,长叹一声,假装呜咽哭泣之状。
吕布怒气冲冲直奔入内,本想觅着貂蝉,将她一顿责备,然后一剑两断,以泄胸中之气。行至内室,一缕幽香扑进鼻中,沁入脑海,怒气已减去三分。貂蝉独坐窗前,呜咽哭泣,现出无限怨恨,不胜委屈的状态。那种模样就如西子捧心一般,怒气顿时化为乌有,吕布手中的宝剑不觉慢慢吞入鞘中,故意问道:“王家叔父可在里面么?”
貂蝉这才抬起头向外观看,慢慢起身,走到门前,又将吕布看了一眼,并无一语,只将罗巾掩住粉面,倚门而泣。吕布见此情景,万分不忍,挨近数步,低声同道:“老叔何在?小妹如此哭泣,是否属实?”
貂蝉长叹一声,说:“此身前已许于将军,本拟白头偕老,永远聚首。不意忽来风浪,老父惧其势力,无可奈何。妾身原欲拼却一死,以报将军爱我之情,只因未见将军之面,是以迟迟未果。如今既已见面,妾之心愿已了,当死在将军之前,以表寸心。”说罢,便向将军腰中抢那宝剑,意欲自刎。
吕布一边按住宝剑,一边揽住貂蝉,说:“世妹不用着急,此事究竟如何而起,可将情形告我,另图良策。”
貂蝉哭泣道:“今日老父退朝归来,太师忽然驾临,老父稍露许婚将军之意,不料太师大发雷霆,硬逼老父将妾送他为妾,并声称如不答应,立即抢亲,还要治老父逆命之罪。老父惧其威势,怕惹杀身之祸,只得答应。妾与将军已有婚约,怎可违背?况且三条心愿,无一条如意,还留这条性命何用?将军让我自寻死路吧!”说毕,掩面大哭,一翻身倒进吕布怀中,吕布抱住,着意劝慰。无奈貂蝉只是哭泣,口口声声要寻死路,不愿再活,激得吕布心头火起,大声说道:“老贼不知自量,夺我所爱,我心定报此夺爱之仇,世妹不必悲伤,我若不娶你为妻,非大丈夫也。”
貂蝉见吕布已恼恨董卓,心中暗喜,遂趁机激将,说:“将军乃当世英雄,力敌万人,岂不能庇一女子么?”吕布脸露愧色,俯首向貂蝉耳边低声说:“世妹切勿自寻短见,我势必杀了这一老贼,以雪耻辱,此时苦于没有机会,世妹暂且前往相府,一到有机可乘,定将老贼除去,娶回世妹,永结同心。”
貂蝉见吕布已动杀机,心中满意,便微微点头说:“你若真心爱我,务必速找机会,不能言而无信,使我受困于人。那时想摆脱而不行了,还不如今日死了干净。”
吕布忙说:“我意已决,定可报命。好在你此去身在相府,你我可朝夕相见。以后欢聚时间还长,不要急于一时。你我正当年青,等到老贼一除,就可了却心愿了。请你务必体谅我心,暂受委屈。”貂蝉点头应吮。吕布大喜。便将貂蝉紧紧搂住,抚摸玉肌,任意轻薄,来了个先摸为快。无奈欲火不仅难平,且有高涨之势,便想进一步动作。貂蝉早已拿定主意,并不推却。
正当吕布想向身前推进,以取得更大成果之时;王允走了进来。吕布急忙放手,撤下阵来,满脸通红,立于一旁。王允正色道:“你们父子欺人太甚,早上太师力加威逼,如今你又闯入内室,调戏我的女儿,这从哪里说起?”
吕布被责,不胜羞愧,低头无语。貂蝉哭道:“爹爹莫怪将军。女儿既许配将军,生就是将军家的人,死亦是将军家的鬼,不料太师恃势威逼,将军闻言前来探视。女儿正在悲伤,一见将军,竟萌死意,想取将军腰中宝剑自刎而亡。将军急于相救,故尔把持,并非调戏。”
王允长叹一声,说:“老夫自愧势不如人,连一个女儿也无法保护,真是生不如死。”不禁一阵伤感,流下泪来,貂蝉更是放声大哭。
吕布慌忙劝阻:“小侄刚才已竭力劝解小妹,叫她前往相府,暂受委屈,然后另想良策,小妹被我苦苦哀求,已经答应,老叔不要再悲伤,以免世妹又是伤感。”
王允点头拭泪,连忙应允,说:“将军既有良策,老夫只得暂时忍辱,将女儿送入相府,但将军不能事过境迁,使我女儿终身受辱才好。”
“老叔放心,包在小侄身上,不久就有好音讯报来。”吕布连拍胸脯,向王允和貂蝉保证。为了美人,他准备好好与老贼较量一番。
第2章:美女巧离间 董吕相残吉期已到,董卓热热闹闹娶了貂蝉。新婚之夜,吕布绕到太师院溜达数圈,心中火烧火燎,煎熬了一夜。
次日早起,吕布径直向诸侍妾询问太师,侍妾答道:“夜来太师与新人共枕欢娱,至今未起。”吕布听后,浑身一颤,有如乱箭穿心。在堂中呆了半晌,后潜入董卓卧房后窥探。正好貂蝉刚起,立于窗下梳头。貂蝉一见踪影,遂蹙紧双眉,显出无比忧伤的样子,又掏出香帕假意拭泪。吕布窥视良久,终于不得一见,悻悻离去,脑中塞满了貂蝉泪流满面的委屈模样。于是神思恍惚,不觉又走进府院,此时董草正在中堂用餐,见吕布进来,瞪起满是血丝的眼睛,哑着嗓子问:“朝中有事吗?”吕布摇头,董卓未予理睬,只顾进餐。吕布侍立在侧,偷目向内窃望,见里面一女微露半面,以目送情,吕布知是貂蝉,不觉神魂飘荡。董卓抬头正遇吕布往里顾盼,心中正生疑忌,便朝吕布挥了挥手说:“奉先无事且退。”吕布只得快快退出。
董卓自纳貂蝉后,为其媚色所迷,恨不得如蛤蜊一般,常常连在一起。貂蝉年轻精力旺,又身负为国大任,尽已所学侍奉董卓,搞得董卓神魂颠倒,如入仙境,竟月余不理朝政。董卓日夜操劳,虽饮鹿血虎鞭,也难免头昏眼花,每每行起事来,便觉力不从心。貂蝉便使出百般妩媚,万般温柔,倍加抚慰,使得董卓日日舒服,夜夜快活,越以难离貂蝉。吕布听到董卓身体不适,便以探病的名义去看貂蝉。当时正值董卓昏睡,貂蝉站在床后,头发蓬松,眼含热泪,以手指心,又指董卓,啜泣不语。
吕布心如刀割,恨不能一刀砍了老贼,抱美人入温柔梦乡,只是时候未到,不敢妄动,只是呆呆注视床后。董卓醒来,见此情形,大怒坐起,叱道:“小子无礼,胆大包天,竟敢调戏侮辱我的爱姬。”随即唤左右将吕布逐出房门,今后不许入堂。从此,吕布更加怨恨。
一日,吕布随董卓入朝议事,乘隙溜出径直回府。到了相府,提戟直入后堂,寻到貂蝉房。貂蝉料有此日,心中早有筹划,轻声对吕布说:“此处不好说话,你可出后花园风仪亭边等我。”吕布点头退出书房,来到后花园等候。
不一会,貂蝉分花拂柳而来,双眉蕴怒而带愁,两眼含着热泪,哽咽着向吕布哭诉:“我虽然不是司徒的亲生女儿,但司徒待我比亲生女儿还亲,自从那晚将我许配将军,我便发誓侍奉将军一生。谁想太师起不良之心,以势压人,将我纳为妾,白天黑夜尽力欺侮。此身已污,岂能再事将军,只好死于将军面前,以表明我的清白。”
吕布拦腰抱住貂蝉,泪流满面说:“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心呢?只是现在时机未到,不敢轻举妄动,好在时日不多,委屈你了。”
貂蝉将吕布抱得更紧,一边亲吻,一边十分哀怜地说:“我是度日如年,请君早一点救我出去。”
吕布猛然想到董卓还在朝中,慌忙推开貂蝉说:“我今天偷偷而来,恐怕老贼生疑,必须赶紧回去。”貂蝉抱着吕布不放,绝望地说:“你如此惧怕老贼,我何时才能再见天日……”一语未了,已泣不成声,并就势跪在吕布腿前,泣涕涟涟,说:“我在做闺女时,就听到了将军的英名,以为天下第一英雄,非将军莫属。谁想反受他人制肘,竟连我清白之身也难保全。”吕布闻言,又羞又气,俯身楼住貂蝉,撩起衣襟为她擦泪,貂蝉顺势钻入吕布怀中,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,恨不能成就好事,合为一体。
此时,在朝堂之上,董卓正在跟汉献帝说话,突然不见吕布,心中大疑,便打道回府。一问温侯已入后室,却不见人影,便高声呼唤貂蝉,均不见答应。侍妾告之貂蝉已入后花园看花,董卓遂急步蹿入后花园,正见吕布与貂蝉抱在一起,吕布双手正不停摸索,貂蝉嘴里不断发出“呀”“呀”之声,禁不住怒火冲天,暴跳如雷,大喝一声:“无良贼子你干的好事!”
吕布闻声大惊:推开貂蝉,狂奔而去,董卓提戟追赶,不过又哪里追得上?急忙掷戟投刺,被吕布打落。再追时,吕布早已越过院墙,飞奔而去了。
董卓重入后堂,唤过貂蝉,厉声问:“你怎能与吕布私通?”
一见董卓问话,貂蝉早已泪眼盈盈,满腹委屈。她一边抹泪,一边回答:“妾刚才正在花园看花,不知吕布突然从何处而来,一把将我抱住,又亲又摸,欲行非礼,妾见其居心不良,挣扎着想投荷花池自尽,无奈力不从心。正在生死关头,幸好太师赶到,救了性命。怎又谈得上与他私通?”董卓本有疑心,被貂蝉这么一说,也就相信,便又有意试探.“我想将你赐给他,你认为怎样?"貂蝉暗吃一惊,情知是计,便柳眉倒竖,咬紧牙巴说:“妾已事身贵人,今又想下赐家奴,我宁死不受侮辱。”伸手就抢壁上宝剑,董卓慌忙将其抱住说:“我只与你开开玩笑呢,我哪能舍得你离开?”
董卓搂住貂蝉胴体,一边抚摩,一边宽慰,貂蝉才止住哭泣,不无忧虑地说:“虽然太师这样怜爱,恐怕这里不是久居这地,吕布来日必然加害于我。”
董卓站起来说:“这家伙如果再行无礼,我立刻叫他狗头落地,碎尸万段。我明日就与你同往那堂坞居住,爱姬快请收泪,莫再忧虑。”貂蝉这才破涕一笑,连声致谢。
这日,天色黎明,貂蝉起身对镜梳妆,梳洗完毕,董卓亦起,貂蝉上前作别。童卓看那貂蝉愈来愈容光焕发,真是眉斗远山,眼含秋水,面如出水工芙蓉,腰如迎风杨柳,不觉呆呆看着,一语不发。房中侍婢见董卓如此出神,一齐暗暗好笑,只是惧怕董卓,不敢笑出声来。
貂蝉也觉难为情,半嗔半羞道:“太师何故如此呆看了,难道还不认识我么?”董卓这才收回魂魄。吃过早餐,貂蝉出门往各庙烧香了愿。她先到各庙烧过香,临了便往大士庵还愿。原来貂蝉自和吕布在凤仪亭上相会以后,董卓防备越加严密,内外隔绝,难得会面。貂蝉将贴身小婢买通,暗中与吕布传书递柬,这回出外烧香,已告之吕布,叫他觅一僻静之地,以图叙谈。
吕布闻言,好不欢喜。素知长安城外有个尼庵,叫大士庵。内中尼僧不守清规,藏污纳垢,无所不为。长安的富贵子弟,公子王孙,如有所求,只须银钱打点,尼僧便能为之设法。无论宦室千金,还是贵家姬妾,都能引诱得来。密室之中,寻香摘艳之事,无日没有。吕布本来风流,以前常在庵中,与僧尼都很熟识,如今要觅幽僻之地,惟有此庵最为恰当,便约定庵中相会。
吕布前一日即在庵中预备妥当,貂蝉往各庙烧香以后,便来赴约。吕布早已在庙等候多时,一见貂蝉,如获至宝一般,连忙将她拥入密室,两人在内颠鸾倒凤,尽享鱼水之欢,直玩得夕阳西下,天色将晚,貂蝉方出密室,登车回府。
董卓在家早已等得十分心焦,听说貂蝉回来,十分欢喜,亲自迎出。只见貂蝉容颜不整,云鬓蓬松,步入房中,即倒在床上。董卓见此情形,以为是烧香辛苦,旧病复发,急忙上前问道:“爱姬烧香回来,为何这样?莫非过度劳累,旧病复发?”
貂蝉掩面而泣,说道:“温侯无礼。”
董卓听了,暴跳如雷道:“那逆子又来胡闹么,是不是?已经触犯了你的身体吗?你快快告诉我,等我将他整治整治,为你出气。”
貂蝉哭诉:“贱妾相随太师,心愿已足,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。不知什么缘故,温侯总是来纠缠于我,使妾处于是非之地。前日风仪亭上,幸亏太师早来一步,才保住了我的性命。今日到大士庵烧香还愿,不料温侯又守候在那里,对我胡来。如不是拼死抗拒,必然失身。我是新病初愈,温侯勇力过人,我奋力支撑抵抗,才没有丧命,真是万幸。但前次之事还在家中,可能不会张扬出去。而今日却在寺院之内,大家都看见了,虽未出声,名气已坏,太师含糊不得,必须重治其罪,才能出我心中这口恶气,否则,我只有一死,以雪此耻。
董卓听了,连连安慰说:“你还是静心宽养,我当为你出这口气。”说罢,立即出外,唤吕布进来,手执大棍,不分情由,劈头盖脑打将起来,幸亏他人苦苦劝解,为他求情,这才住手。董卓怒指吕布,喝道:“你这个畜生,你有罪状,我不便于宣布。从此以后若不改过,再来触犯,便将你杀掉。”言毕,扔下大棍,恨恨而去。
众人忙将吕布送回房间,一边好意劝慰,一边询问是什么事触犯太师。吕布知是为大士庵之事,但不好讲明,便说自己受责,也不明白理由。大家见吕布不肯说,料定又是为貂蝉的事,就不再追问,各自回去了。
吕布一人在房中,杖责虽重,但不觉得痛苦,就是怕貂蝉也在受刑,心中十分着急,但又毫无办法,只得恨恨地说:“我不杀老贼,誓不为人!”
一连数天,吕布未得到貂蝉丁点消息,暗想:“自己受责,乃铜筋铁骨并不要紧,而貂蝉有冰肌玉骨,受老贼责打,必然会受大伤。可怜貂蝉,现在不知怎样了?”自己想去打听,又因防范甚严,内外隔绝,没有地方探问究竟。把个吕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走投无路,终日长吁短叹,不知如何是好。
又过了数日,才看见貂蝉的心腹丫环轻轻而来,吕布见了,如天下掉下救星,赶紧将其引入房中,急急问道:“那日夫人回来,受太师责备了吗?”丫环摇头吐舌答道:“那日的事,真是好险,夫人的命几乎被将军送掉,今日提起,心里还“扑通’“扑通’直跳呢!”
“那你快告诉我,太师是怎样责罚夫人的?”吕布又问。
丫环答道:“太师见了夫人的面色,即起疑心,逼问夫人面容如何改变?夫人回答说烧香辛苦,旧病复发,所以面色改变,没有别的什么缘故。太师不信,拷问随同而去的侍女,逼迫她们说出情节。侍女们被打不过,只得说出在大士魔见过将军,太师听了立刻大发雷霆,将夫人揪过用力痛打。”
吕布听到此处,连连顿足:“老贼忍心下此毒手,我若不报此仇,枉为丈夫。”又问小丫环,“夫人被打,是否受伤?”
丫环说:“夫人本来身体就瘦弱,哪有不受伤之理,夫人受伤以后,睡在床上,直到今日不能起身,起身以后,就要我来看看将军。”
“夫人有何话说?”吕布急不可耐地问道。
“夫人只是放心不下将军,命我对将军说:夫人为了将军,莫说是受点责罚,便是粉身碎骨,也是甘心情愿的。明日太师有事外出,夫人在后园守候,将军如果因为曾经受责,惧怕太师,不敢前去,也请说明,免得夫人总在盼望。”
吕布忙说:“能有机会见到夫人,我怎么会不去呢?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,我也是要去的。你去回报夫人,朋日我一定按时赴约的,叫她放心就是了。”
吕布听了小丫头的一番胡言乱语,信以为真,以为貂蝉真的受了痛打,便切齿痛恨,决意施出毒手报复董卓。怨恨了一会,想到明日又可见到貂蝉,心中又十分高兴。这样反复想着心思,总算等到日落,一夜未能安睡,好不容易熬到天亮,急急起来梳洗了,便要去后园赴约,想起老贼还未出去,貂蝉又怎能到后园相会呢?况且昨日已经说好,等老贼出去以后,才能来相会。假如老贼要不出去,以为事情泄露,又被董卓知晓,而董草不再外出,于是对老贼仇恨刻骨:“老贼不死,我与貂蝉必无聚首之期,这可如何是好?”
正在怨恨之时,忽闻内室传呼:“侍候大师有事外出。”吕布见董卓颤悠悠乘车而去,便飞一般来到后花园,貂蝉正在守候,见了吕布便哭:“前日大士庵回来,老贼因我面色改变,大发雷霆,将我重责,至今才愈,如此凌辱,不如一死,只是舍不得你。老贼不死,你我终无安稳之日。你既为当世英雄,难道连一个老贼也对付不下来么?”
吕布说:“我不是不想杀死老贼,而是因为他保护层甚多,我尽管勇力绝伦,但一人孤掌难鸣,所以迟迟未发,以等待时机。”
貂蝉冷笑说:“你还要等候机会?实话告诉你,老贼怀疑我们有私情,决定同我一同返回堂坞,我们还能相见吗?”
吕布大惊道:“你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貂蝉变色道:“你既然不相信我,我还多说什么。料想到了堂坞,永无出头之日,不如就此一死。”说毕对着一个荷花池,装模作样,想要跳进去自尽。
吕布赶紧将她抱住:“世妹你莫要志短!我之所以不急于去杀老贼;是怕不仅杀不了他,反而害了自己。如今事情紧急,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,先下手再说。”
貂蝉说:“你现在就下手,或许还有相聚的时候,但是寡不敌众,这也是有道理的,你怎么不去与我父亲商量呢?”
吕布说:“司徒与太师交情甚厚,怎么会帮我呢?”
貂蝉说道:“老父也是因我在相府目益受羞辱,心中十分不满,你若去,必有良策。”
“司徒若肯帮我,我事就成了。”吕布即日便赶到王允府中,托名拜谒。王允得知吕布来拜,知貂蝉将大功告成,遂亲自迎接入内。
二人寒喧过后,王允道:“这晌我因身染小病,长久闭门在家,多日不见温侯了。今日有幸驾临,老夫略备小酌,与温候一叙,不知肯不肯赏脸。”
吕布说:“小侄这次前来,本来有事与老叔商量,承蒙老叔赐饮,正可密谈。”
于是王允在密室设宴,屏退左右,对坐互饮,并对吕布说道:“贤侄刚才所言有密事相商,此乃秘密之地,又无他人,不妨一一说来。”
吕布埋头喝了几盅,沉思良久,便说:“小侄承蒙老叔台爱,将世妹许配给我,不料被人威逼夺去,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,实在不敢忘记。谁料贼不念平日之情,竟因一点小事,便将世妹百般凌辱,小侄心中不胜愤慨,所以想与老叔商叙商叙,救世妹于水火之中。”而且如此这般,将一切情况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王允。
王允听了,现出忿恨之色,说道:“老夫之女本是许配贤侄,太师强行夺去已不合理,今又将我女凌辱不堪,真是可恨。可惜老夫手无缚鸡之力,不然,我一定杀掉老贼,以解心头之恨。”
吕布说:“小侄也有此心,只因与他有父子之情,怕招惹后人议论,所以迟疑未决。”
王允冷笑道:“贤侄还念父子之情? 抢你所爱,凤仪亭追杀,大庭之中当众责打。他念了父子情吗?何况你姓吕,他姓董,并非真是父子,何必迟疑?”
吕布觉得是理,便问:“老贼党羽众多,小侄一人无法抵抗,老叔有什么好办法呢?”
王允说:“贤侄杀老贼,就是扶正汉室,朝中忠义之士,只因为势力不敌,不敢出头,如今贤侄振臂一呼,满朝之人,哪个都会相助,又怎么害怕不能对付?我还要献一计策帮助贤侄,但怕贤侄心志不坚定,而导致无穷后患。”
吕布奋然起身,拔剑刺臂流出血来,坚定地说:“小侄若有翻悔,就与此臂一样。”王允见状,伏地拜谢,吕布乃告辞而去。
当晚,王允密请仆射士孙瑞、司隶样尉黄豌入府商议。孙瑞献谋说:“方今主上有病刚刚痊愈,可差遣一能言之人,去相府请董卓入朝议事;一面以天子密诏传示吕布,让他埋伏于朝门之内,等董卓入朝,便乘机杀掉。”王允、黄豌都认为此计很妙。黄豌说:“骑都尉李肃,因董卓未予提拔,常常现出不满,此人能言善辩,如果要他去,董卓必定不会起疑心。”王允点头称是,并将此计告诉吕布。
吕布说:“昔日劝我杀丁原投靠董卓的便是李肃,他若推托不去,我先杀了他。于是,请来李肃,吕布开门见山对他说:“往日你鼓动我杀丁原投告董卓,而现在董卓上欺天子,下虐生灵,恶贯满盈,人神共愤。现在有天子密诏在此,要杀掉此贼。你去引董入朝,我自有埋伏将他杀掉,力扶汉室,共为忠臣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李肃见吕布软中有硬,便爽快答应:“我也早就想除掉老贼,只恨无同心之人。现既有天子密诏,将军又如此果敢英勇,我哪能有二心。”
到了次日,诸事齐备,李肃单人独马,来到相府,说是天子召太师入朝议事。董卓传李肃入内间道:“天子刚刚病愈,有什么事情共议?”
李肃道:“天子因太师功德巍巍,大有效法尧舜禅让之意,故请太师入朝共议。”
董卓大喜,问李肃道:“我昨晚梦见蟒龙缠身,今日果然得此喜信。我昔为帝,封你为执金吾!”董卓为美梦所迷,竟不怀疑,命吕布先行,自己登了坐辇与李肃向朝门而来。
车到北掖门,军兵尽被挡在门外,独许御车二十余人同入。董卓猛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于殿门,扭头惊问李肃:“司徒等人为何手持宝剑?”
李肃不答话,俯身推车竟直冲入殿门。王允大呼:“反贼至此,武士何在?”两旁迅速跃出百多健壮军士,持戟挺槊便刺。董卓身中数戟,竟然不死,伤臂坠车,急呼吕布:“吾儿奉先何在?”吕布从车后闪出,怒吼一声:“有诏在此,立杀逆贼。”挺身一戟,不偏不倚,直刺董卓咽喉,李肃抢先一步,一剑砍下董卓的头。吕布推门而出,左手持戟,右手展诏,大声宣告:“臣奉诏诛杀奸贼董卓,今老贼已死,其余随从兵士,概不问罪了!”一时众将士欢呼雀跃,奔走相告,无不拍手称快。
吕布赶回相府,急着要将貂蝉娶回家中。正要诉说心事,彼此温柔一番,忽然外面人声大乱,枪炮连天,吕布大惊,正要询问,王允已差人来,说是董卓部将李催、郭汜率领西凉带来之兵,围困长安,要给董卓报仇,请将军去迎敌。
吕布闻言,只得抛下貂蝉,驰马而去。
吕布相思良久,终于得到貂蝉,王允神饥妙算,计献貂蝉,终于杀了董卓,但他不久即被董卓残部所杀。王允死后,吕布自领一军,虽有万夫不挡之勇,仍被人打得如丧家之犬,后来兵困垓下,吕布因眷恋妻妾,最后被曹操缢死于白门楼。
第3章:关公不好色 美人“影里死”貂蝉是一传奇式美人,她的出身传说很多,她的归宿也充满传奇。正如她的出身总与王允有关一样,她的归宿也与关羽关云长连在一起。貂蝉为除国贼,献身董卓,身心倍受蹂躏,后与吕布为妾,每日东奔西走,担惊受怕。而吕布被缢死白门楼后,她的归宿又如何呢?只知她被曹操所虏,其余没有史料记载。至于她出家为尼、屈死洞房、影里死等,只是传说而已。当然,也不妨说说看,好给读者--个交待。
一说吕布死后,曹营里的一些将官听说貂蝉是个绝色美人,很想见,可吕府由刘备派关羽带兵把守,他人一律不得入内。曹营将官对此十分恼火,纷纷在曹操面前说关羽的坏话,还怂恿曹操杀掉刘备。
一天晚上,关羽处理完事务,已是月上三竿,便到院中散步。突然,他听到远处有人哭泣,一问小校,才知道是貂蝉在哭。不一会,貂蝉来了,关羽抬头一看,果然容貌出众,姿态迷人。心中暗想,怪不得董卓、吕布为她伤身,这种误国害人之辈不可久留。他冷冷地问:“更深夜静,为何哭泣?”貂蝉说:“贼夫兵败身亡,贱妾也难幸免,思前想后,不觉感伤。谁知惊动将军,乞望恕罪。”说完,又哭了起来。
关羽对貂蝉素无好感,见过这副模样,一拍书案说:“你先侍董卓,后嫁吕布,风流场上丑事做尽,还哭泣什么!”
貂蝉止住哭声说:“将军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当初董卓乱政,吕布助纣为虐,社稷有累卵之危,黎民有倒悬之急。众朝臣面对强贼,束手无策,王恩公无奈,这才巧设连环计,求妾舍身。贱妾虽是女流之辈,为了保国安民,岂能珍惜自身!现在二贼已除,不想妾也成了千古罪人,世事如此颠倒,怎能不叫人伤心?”
关羽听了,心里不由一震,细想貂蝉之言,倒也合情合理,不觉动了恻隐之心。这时,一小校进来,对关羽说:“曹营来人提取貂蝉,主公吩附,让她打点起身。”关羽想,貂蝉此去一定凶多吉少,自己岂能眼看无辜屈死,坐视不救?便问貂蝉:“这次你若能逃得性命,可有安身之处?”貂蝉两眼垂泪:“贱妾自幼父母双亡,蒙王恩公抚养,现王恩公已惨死,可谓举目无亲了。”关公一听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貂蝉见关公面露温情,便说:“贱妾自幼就闻将军威名,今日幸得相见,如不嫌弃,我愿为将军铺床叠被,作奴作仆。”
关公厉声喝道:“住口!我好意待你,你竟敢胡说八道!若不念你可怜,定将你立即斩首。”
貂蝉见关公发怒,战战兢兢地说:“将军若肯放我,我愿隐身山林,削发为尼。”
关羽点点头道:“这就对了,眼下世人为了贪恋女色,不惜伤人害己,虽有前车之鉴,但执迷不悟者甚多。我想,你应将董卓、吕布之事,或编成书,或编成戏,流传世上,以儆后人。不知你肯否?”
貂蝉磕头致谢:“将军吩附,我当尽力为之。”
关羽当即命人取银百锭,珠宝数升,交给貂蝉,说:“此地不可久留,你速速逃命去吧。”
貂蝉接过银两,说:“城池之内,乱军之中,我怎能逃得性命?望将军裁处。”
正说话间,一小校前来报告:“三将军误听人言,单枪匹马来杀貂蝉。”貂蝉一听,吓得魂飞魄散,跪倒在地,苦苦哀求:“将军救命。”关羽一思索,便命人牵来一匹马,又挑了二十名精壮小校,让貂蝉换了衣服,混在军中,直奔城门而去。
关羽等人出城数里,只见一路军马拦住去路,为首的是曹营李典、乐进。关羽欠身施礼道:“二位将军来此何干?”
二人回答道:“锦衣尉来提貂蝉,至今未归,曹丞相命我等接应,不知将军可曾见否?”
关羽听后,用手朝后一指,说:“就在后边,离此不远。”
行至天明,来到一地,只见这里山青水秀,猿啼鹤鸣。关羽勒马对貂蝉说:“前去不远有个净慈庵,你到那里就说是我拜托,住持自会另眼相待。貂蝉忙下马行大礼,感激不尽地说:“贱妾盼来生当牛作马,报此大恩。”
后来,貂蝉感关羽之恩,在庵守志修身,日夜用工,写下了《凤仪亭》《关公盘貂》两本戏文。一直流传至今。据说,貂蝉在尼姑庵活到九十岁,无疾而终。
又一说吕布死后,貂蝉被曹操收在帐下,抄书习文,很是得意。谁知,刘备和曹操一场血战,火烧帅帐,曹操在混战之中丢下貂蝉,逃命去了。
这时,赵云奉诸葛亮之命,追杀曹操,谁知一步来迟,曹操跑了。赵云正要追赶,忽见帅帐后面有动静,命人进去搜查,只见一书生冲出帐门,夺路奔逃。赵云大喝一声,那书生吓得应声倒地。
赵云上前一看,原来是一个美貌无比的少年书生,心中有几分怜爱,叫人带在马后,听候发落。没走多远,兵士禀告:“将军,此人行走艰难,口称腿脚不便。”
赵云道:“派人搀扶他走就是了。”兵士们忙去搀扶,谁知那书生死活不肯。
赵云大怒,喝道:“军情紧急,哪有工夫和他罗嗦,脱去衣服,重打五十军棍,看他还敢耍奸。”兵士们上前要剥衣服,这书生跪在地上大喊饶命,竟是青年女子声音。
赵云奇怪,下马厉声问道:“你是何人,是男是女?在曹营任何要职?还不快快说来?”
貂蝉就将自己的一切告之赵云,赵云佩服貂蝉的胆略,便用军马护送回营。刘备一听大惊,忙问诸葛亮此事如何处理。诸葛亮说:“请来二弟、三弟一议,再作主张。”
关羽、张飞进帐以后,刘备将貂蝉一事告诉二人,关羽说:“貂蝉非等闲之辈,留我军中,非同儿戏。依弟之见,一则杀,二则放,成全了她吧。”
张飞一听圆目大睁,叫起来:“貂蝉是绝世美人,她与你我兄弟并无一丝怨恨,留我军中又有何干!我老张跟随大哥南征北战,戎马生涯几十载,不如把她给我作一个压寨夫人,给俺老张也安个家吧。”
诸葛亮忙问刘备:“主公意下如何?”
刘备说:“三弟如有此意,为兄本应成全,可你二哥也未有妻室,先兄后弟,本是正理。”
张飞听罢,低头不语。
刘备接着说:“二弟三弟,让你们嫂子去问一下貂蝉,她愿意跟哪位兄弟,哪位兄弟也就不要推辞了。”
刘备回到后帐,要夫人叫貂蝉一问,貂蝉说:“关将军仁义之名,天下传闻,如果能为关将军铺床叠被,也不枉为一世。”
关羽听到此信,执意不肯。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哥打江山,还是把貂蝉送回曹营,以绝后患。刘备说:“既然军师也有此意,我看二弟不必过虑,此事已矣,不可固执。”关羽没去,只好从命。
关羽回到大帐,心神不定,一想起董卓和吕布的下场就一身冷汗。整个晚上翻来覆去没有合眼,想出一个主意,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除掉貂蝉。
到了良辰吉日,刘夫人将貂蝉送入洞房,掩门而去。关羽一抬头看见洞房正面一个人高的一个“喜”字,闪着金光,酒意顿时去了大半。
这时貂蝉正坐在床上等候关羽,烛光之下倾国之貌,美丽无比。他看见关羽进来,想到能与他结为夫妻,终身有靠,天下仰慕,不禁红云满面,嫣然一笑,关羽正要动手,被貂蝉一笑,心里一颤,手腕一软,不忍下手,于是退出房门,左思右想,觉得不对:“想我关羽在两军阵前,面对千军万马,月牙刀所到之处,血肉横飞,而今天难道还杀不了一个女子?”于是,关羽又冲进洞房,用战袍遮住双眼,举刀一阵乱砍。可怜貂蝉一片痴情,竟惨死在血泪中。后人说关公走麦城,就是错杀了貂蝉的报应。
还有一说是曹操攻下邳城后,说刘备攻城有功,就把貂蝉赏给了他。刘备不好反对,只好表面上接受下来。关羽心想:貂蝉果然如花似玉,天下无双,曹丞相自己不要,反而赏给我哥,定是不怀好意。董卓和吕布都因貂蝉而死,一旦大哥被她迷住,那还了得!为了避免重蹈覆辙,共图大业,打定主意要杀貂蝉。
不料关羽仔细一瞧,却见貂蝉娇而不邪,艳而不妖,眉目清秀,仪态大方,心想这般佳人,杀之未免可惜。不由软下心来,收起了杀机。
是夜,关公在灯下夜读,想起白天的事,心中烦闷,于是走到园中,想排解排解,忽见月光之下,貂蝉的影子更加婷婷玉立,楚楚动人。心想,连她的影子,都能使我着迷,何况大哥呢?于是拿起月牙刀,就准备斩杀貂蝉。谁知,他一拿起刀,那影子就飘动起来,有如弱柳禁风,芙蓉着雨,这一情景又使关羽失去了杀她的勇气。他闭着眼睛,转过身来,不料漫不经心月牙刀掉了下去,正好落在貂蝉的影子上,貂蝉立刻身首异处。
据说,貂蝉是“露中生,影中死”,其影中死指的就是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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